民国紫禁城大火之谜

世上许多火灾,原非偶然,完全是设计。一般说,凡有不可示人的东西要遮藏,可以埋之深山老林,深藏入土,或是放之急流,沉入水底,凡有不可告人的事实要回避,最好有封口令、封口费,经过岁月的磨蚀,最终或许会被人淡忘。但这些做法,并不百分百保险,多少还有暴露的可能,也可能偶尔因沉渣泛起,甚而水落石出。惟一可以一劳永逸的,就是付之一炬,来个死无对证,把一切化为一笔糊涂账。

张晓虹/编辑

史料记载,1923年(民国十二年)6月26日晚,紫禁城附近居民惊见紫禁城的西北角红光满天,火焰高达十丈余,内里夹杂着叫喊和哭嚎。紫禁城神武门内建福宫的德日新斋突发大火,并迅速延及其他建筑。

没溥仪的旨意 消防队干着急

就在城里火光冲天的时候,警察总署薛之衍、卫戍司令王怀庆、步兵统领聂宪藩、提督三堂田德山、统带高柱臣,以及意大利使馆的消防员等等都来到神武门,准备进宫扑救。但是,宫里的门卫却以“清室向例未奉谕旨,外人不许入神武门一步”为由,不敢擅自为他们开门。
其时,清朝末代皇帝溥仪早已退位,但按照与民国定下的优待皇室条件,“尊号不改”,在紫禁城里过着“小朝廷”的生活。他每天仍然以皇帝的名义颁发“上谕”,宗人府、内务府等一套宫廷机构照常奉职不变。消防人员只能聚集在宫门外,等着溥仪下“谕旨”启门。
当时的内务府总管绍英急忙入宫四处寻找溥仪,让他下谕灭火。但是足足在宫里找了将近1小时20分钟,才在西宫见到了溥仪。溥仪还满脑子装着 “不得外人入宫”的家训,有些犹豫不决。绍英一再陈请,溥仪决定召集临时御前会议。会议之后,溥仪这才下谕旨,准许各消防人员入宫救火。
宫内无水,只好拆房子断火道错过了救火的最佳时间,消防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建福宫花园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院内参天的松柏成了一棵棵火树;静怡轩、慧耀楼、吉云楼、碧琳馆、妙莲花池等诸多建筑都被牵连,在人们眼前一点点消失。
宫内没有自来水,水井又早已干枯多年,这让救火人员傻了眼。情急之中,有人建议把水管接在一起,汲取神武门外筒子河的水。但是水顺着一根不算太粗的管子,从400米外的筒子河慢慢流到这里,似乎很难解决燃眉之急。人们当时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拆除房屋、阻断火道。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7时左右,大火才渐渐被扑灭。等到大火的余烬被完全被扑灭,已经是两三天之后了。

五十万银元买下灰烬 里面全是金子

建福宫花园建于清乾隆五年(1740年),位于故宫内廷西六宫的西北侧,为历代帝后休憩、娱乐的场所。它坐北朝南,东西长67米,南北长64米。
整个花园楼、堂、馆、阁、轩、室、斋等大小不等、高低错落,形制各异的建筑类型相间,并隔以假山、花木、盆景,将空间以大化小,平面布局自由灵活多变。各景区和建筑之间用游廊相通,似隔又连,景色相互因借,彼此渗透,极为巧妙。
这个花园深得乾隆皇帝的喜爱,经常做诗赋词加以赞美,还将众多自己喜爱的珍宝玩物存放此处。里面古玩、字画、瓷器、彝器、珍宝堆满了库房,数不胜数。
但是大火过后,这些都只能封存在人们的记忆里了。内务府事后呈报只有一句话:大火共烧毁房间一百二十间,金佛二千六百六十五尊,字画一千一百五十七件,古玩四百三十五件,古书几万册。其实,建福宫原有多少东西,监守自盗的内务府本来就搞不清楚。据溥仪《我的前半生》回忆, “建福宫附近一带,包括静怡轩、慧曜楼、吉云楼、碧琳馆、妙莲花室、延春阁、积翠亭、广生楼、凝烽楼、香云亭等一大片地方烧成焦土。这是清宫里贮藏珍宝最多的地方,究竟在这一把火里毁掉了多少东西,至今还是一个谜。”
到了八月初,内务府的人找来一百多人清理火场,虽然灰烬里已经找不出字画、古瓷,但是金佛、金塔烧熔后有的成了碎块,有的化成金水,结成的半土半金块还有很多。
内务府找来北京各个金店投标,一个早已经打通关系的大金店以五十万元的价格买下了灰烬处理权,并从中拣出金块金片一万七千多两。金店拣完了,内务府的人又把余下的灰烬装麻袋,分发下去。
据说,有人后来施舍给北京雍和宫柏林寺的黄金“坛城”,就是从麻袋里的灰烬中提炼出来的。
烧剩下的尚有这么多,可想损失有多大了!

火灾原因:电线走火?太监放火?

火后追查事故原因,这起火灾烧毁近400座大小建筑,延寿阁里的古物,广生楼里的大藏经,中正殿的大金塔、全藏真经、历代珍贵书画,吉云楼和凝烽楼数以千计的大小金佛和金制法器,全部化为乌有。种种迹象表明,建福宫火灾名册上的旷世宝物,其实有许多早在失火前就已消失。即便如此,对起火原因,北京政府只给出了谨慎的推测——电线走火。它没敢在明火尚存的情况下十分聪明地断言是燃放烟花爆竹使然,更没敢凭主观臆断就去抓人。
当时,妃嫔们为了消遣,经常在宫内放电影,德日新斋就是电影场所在,电影机、电灯房也在这里。负责管理的太监等缺乏用电知识,漏电失火不无可能。1904年慈禧70岁寿辰的时候,就曾出现正在放映的电影片子着火的情况。但是皇室的溥仪、溥佳等则怀疑是宫内偷盗珍宝的太监放火灭迹。
宫里太监偷盗珍宝,到外面古玩店抵押变卖的情况非常多见。甚至,溥仪结婚当天,婚礼刚刚完毕,皇后凤冠上的珍珠玉翠装嵌就整个被换成了赝品。
那些日常发生的盗宝事件就更多了。大火发生之前,溥仪曾接受师傅庄士敦的建议,清点宫内藏宝。没料到,建福宫的清点刚刚开始,大火就发生了。
在此之前,庄士敦曾经建议把清朝历代皇帝的画像和行乐图取出拍照(建福宫内存清历代皇帝圣像)。
溥仪觉得有意思,就叫太监每天到建福宫取出十几张,让一个美国摄影师来拍。结果有几次太监竟然取不来了,再加上以前要他们拿某件宝物时他们的心虚样子,溥仪越发怀疑太监们有偷盗行为。
因此在大火发生后,他就认为是偷盗犯眼看自己就要暴露,先下手为强用火来消踪灭迹。

太监全部裁撤 影响震动全国

溥仪怀疑大火是太监故意放的,再加上“小朝廷”开支入不敷出和内务府太监们中饱私囊、舞弊等原因,大火后的20天,7月16日,他下了一个破天荒的谕旨:“将宫内太监全部裁撤,立即出宫。”这引起了北京城乃至全国的轰动。当然,也不是一个没有留下,三位太妃、溥仪、淑妃等所在的五个宫各留下20名驱使。
当天晚上,绍英把全体太监集合到乾清宫内,宣读谕旨。这些在宫里当了十几年差的人,绝大多数在北京没有家,限他们几个小时出去,也不能不算难为他们了。所以他们要么高声咒骂,要么号啕大哭。不过溥仪早已请了京畿卫戍总司令王怀庆派他的部下一些亲信带军队来保护紫禁城,又发给太监们一笔遣散费,当天在北京找不到亲戚投靠的,还准许暂时住在地安门内大街雁翅楼内。最终,一千多个太监在军队的监视下,只得默默地接受命运。很快,太监们从神武门出发,陆续离开了紫禁城。
从此,一切罪行烟消云散,建福宫大火成了千古之谜,太监成了人人诅咒的历史嫌犯。古往今来,莫不如是。烧了咸阳宫,只表明项羽痛恨秦朝,至于楚军是否劫掠,无人知晓。烧了圆明园,海淀农民抢走的所有珍宝,都可以算在英法联军的账上。当火焰把罪孽化成青烟,真正的罪犯已无须对乱账负责,只需找一群替罪羊去祭奠火灾。

烈日下的枫泾中队

吉飞/文图

根据常年数据来看,处暑期间南方大部地区还是被夏天牢牢掌控,要真正凉快下来,得等到秋分以后。上海常年是在秋分节气期间进入秋天,一般要在9月底以后。因此处暑节气,上海依旧暑热难消。
笔者来到枫泾中队训练场,队员们挥洒着汗水,在烈日下投入到一场场训练中。仅仅在一旁观看了半小时训练,笔者便已汗流浃背,并觉得有些闷气,反观训练中的消防官兵们,虽然经历了高强度的训练,但各个仍旧神采奕奕。官兵们笑言,他们早已习惯了,在如此天气条件下训练,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刚刚训练完的特勤一班班长周明鑫猛喝一口水,一脸无谓地说:“这些天训练场上的温度直逼39摄氏度,一套消防战斗服加上腰带、头盔、空气呼吸器等,穿在身上有20多公斤重。训练时,我们消防员还要拿着水带、水枪等消防装备,战斗服的隔热性能好,又特别能吸汗,汗水全部被吸附到衣服里。”
中队长汤凯向笔者讲述了他们一天的生活制度安排。从早上五点半起床到晚上九点半熄灯就寝,只要不出警,除去吃饭、午休,其余时间,战士们都要进行各种体能、技能和战术训练,间或还要进行政治教育、党团活动等,“救火对身体的体能储备要求是很高的,尤其是夏天。简单来说,就算给你一些好的器材,你没有这个体能去操作也是不行的,所以说体能是基础。”每天的器材装备检查也十分重要。消防官兵们会对消防车辆、器械等进行认真细致地检查、保养。“如果装备出了一点问题,不要说救人,可能连自己的生命都难保。”汤凯说,每周六上午是固定的“车场日”,官兵们会利用这一时间对所有车辆器械进行大检修、大保养。
指导员韩武磊告诉笔者,中队有现役消防官兵和政府专职消防员,现役消防官兵来自全国各地,政府专职消防员大都来自驻地。他们中年龄最小的才19岁,年龄最大的也不过35岁,正是人生中最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年纪,他们投身消防部队,日复一日训练,年复一年坚持,严冬酷暑,夜晚黎明,“只要警报响起,不论大家正在做什么,换装、上车直到消防车开出大门都必须在60秒内完成。”韩武磊说。
人生有一万种选择,而消防队员偏偏选择了这万分之一。他们以英勇无畏、顽强拼搏的战斗精神,用无悔的青春构筑了一道安全屏障,诠释了“人民消防为人民”的铮铮誓言。

想报警?先算算多少费用

钟 琳/文

“喂,119吗?那个……你们出警……要收多少钱呀?”这话听着好笑又尴尬,但这可是真事,而且不止发生一次。先说说几则新闻。2017年3月,河南周口一女士在家做饭时把3岁的孩子独自留在房间内,谁知小孩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里,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女士才发现情况。心急如焚的妈妈赶紧拨打了“119”,消防员通过窗户进入屋内,打开了房门。小孩妈妈激动地问道:“这个……救人得多少钱啊?”
2017年4月11日凌晨3点,广西河池市消防支队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称有一处废弃工地内存放的电缆起火,消防官兵赶到现场时,火势正处于猛烈燃烧状态,消防官兵用了两个多小时将火扑灭。报警人称,最早发现起火是在凌晨2点,但是怕消防队要收费就没敢报警,只是用水壶提水灭火,不料火越烧越烈,1个小时后才无奈拨打了“119”。
我国《消防法》规定,公安消防队、专职消防队扑救火灾、应急救援,不得收取任何费用。对规定不熟并不大碍,但若是在网络上随意发表“自己认定的事情”,那么或许得花一些代价去为造成这样的误解而买单。
2015年4月14日,广西市民梁某在网络上一篇题为《美林街火灾》的帖子后回复了关于消防员出警收费的内容,“今年初七,朋友家着火,119说没人上班,说要300元一辆车,还指定两辆起步,黑死了。”梁某表示内容的根据来自其朋友周某,周某曾说过,自家发生火灾时,打电话报警,接警人员称由于是假期,需要支付每辆车300元,两辆车则需支付600元费用。后来周某找人帮忙把火灭了。15日晚,梁某被传唤到派出所接受讯问,后经调查,接警记录中并没有相关录音,也没有相关事实,梁某对造谣的事供认不讳。鉴于梁某认错态度较好,民警仅对梁某进行了批评教育。
我国的消防队出警不收钱,但国外有些国家的消防部门出警后确需收取一定的费用,体制不同制度也有差异,这次我们就来说说消防队的收费问题。

贵到爆炸的False Alarm

在澳洲,凡是有屋顶的地方都禁止吸烟,如果在商店或是酒店里吸烟,不仅个人会被处以罚款,而且场所也会处于高额罚款。即使在酒店房间这种相对独立、私密的空间也同样如此。从安全角度而言,禁烟可以减少场所火灾发生率,对个人而言,禁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费用支出,因为火警惊动消防队,则需支付一笔“贵到爆炸”的费用。
据媒体报道,一名澳洲堪培拉大学的华裔大学生Jason因为违反宿舍条例而面临罚款,虽然他对此表示质疑,但也不得不乖乖地掏钱。Jason表示在做饭时并没有引起火警而且连烟雾也没有,但却触动了报警器,因此被处以罚款。还有澳洲网友表示,“自己在做早餐时曾不小心触发了公寓中的烟雾探测器,消防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赶来,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巨额账单。”
澳洲大多数房间都有火灾报警器,这些报警器与消防机构相连,一有警情消防队立即出动。消防队出动的同时也意味着账单的生成,消防队出警收费相当昂贵,以每15分钟计费的,最低15分钟还要489澳币。如上所述的消防车出动却没有火警的False Alarm,最基本的收费是1250澳元。澳洲消防部门有数据指出,由自动火灾探测器引起的警报96%都是虚惊一场,这类警报耗费大量公共资源,令人深恶痛绝,消防部门希望将高额收费作为一个负向激励,提醒大家在日常生活中小心翼翼,处处防范可能引起的火灾事故。

业主为电梯“虚惊一场”买单

英国伦敦是现代消防保险的鼻祖,1720年,伦敦火灾保险公司组建了12支消防队,负责对购买公司火灾保险的商户提供服务。购买保险的商户一旦遭遇火灾,保险公司会为其提供灭火服务,同时督促其防火,火险等级高的商户,保险公司收取高额保费,并在出现火情时能够积极出警灭火。如果商户损失惨重,保险公司会付出高额赔偿。为了区别保户和非保户,但凡购物火险的商户都会挂一块消防保险牌,以便消防队能及时确认身份,这一制度在也被沿用了下来。根据消防保险合同,保险公司有权检查商户的防火措施,督促其积极防火,并给出专业建议。如果商户拒不改正,火灾评估仍是高度风险级别,保险公司就会收取高额保费,甚至拒绝承包。
目前,英国仍保留了不少私人消防队,大型企业、机场、港口都有自己的消防队或雇佣私人消防队,私人消防队出警会按事发实际情况收取相应费用。除此之外,伦敦消防局规定如果某一座建筑一年内呼救消防队出动的次数超过2次,社区委员会、房屋协会和业主就被要求支付350英镑的费用。这一政策也是“迫于无奈”:伦敦消防队平均每天接到约17次电梯救援报警,但是只有约1%的警情才危急到被困者生命安全,消防队希望通过收费让业主有所约束。
如英国这般收取消防税费的国家还有美国、德国等。德国各州规定,从城镇到城市,每个具有正当收入的公民每年必须交纳消防防灾税,灭火不收费但救援需要支付费用;美国的税收制度也相当严厉。

不缴纳年费不享受免费救援

美国新泽西州帕赛克市于2012年4月3日通过一项新法令:凡是消防部门出警将收取费用,费用涵盖灭火材料、设备及人力成本费等,这笔费用由市民或由他们投保的保险公司支付,3口之家免费,超过4人开始收费。收费标准与动用多少警力有关,以建筑物火灾为例,动用2辆消防车和1架消防梯的,收费500美元;动用动用3辆消防车和2架消防梯的,前3小时收费1000美元,3小时后每小时再增加500美元。
新泽西州并不是美国唯一一个消防出警收费的州,亚利桑那州收取的费用也不低。居住在亚利桑那州的贾斯汀家曾发生过火灾,由于事发时他和家人外出,当接到邻居的电话赶回去时,消防队员正在灭火。两周后,贾斯丁收到了消防部门寄去的19825美元的账单,包括每辆消防车1500美元的出车费和消防员150美元每小时的酬劳。贾斯汀支付过消防分区援助税,但由于帮他们灭火的Rural Metro是一个独立机构,在没有缴纳年费的情况下,并不能享受免费救援。
美国消防队颇具原则——但凡没有缴纳保险的,一概不救。南富尔顿市向居于市郊的居民征收每年75美元的火警保护费,如果一个家庭没有缴交费用,消防员按照法例在火警时不可施救。市民克拉尼克因为忘记缴纳防火费用,导致自己的房屋起火时,消防队员站在一旁袖手旁观,任由其烧成灰烬。

书香蔓城 安全随行
2018 上海书展掠影

 

张晓虹 / 文图

这是一个爱书人的节日——每年 8月,无论骄阳似火,还是狂风暴雨,越来越多的读书人都盼着上海书展。在这个节日般的活动中,书与人相遇,城与书共鸣。
8 月 15 日清晨,当第一名读者踏入上海展览中心,2018 上海书展暨“书香中国”上海周正式拉开帷幕。自 2004 年创办以来,15 年书香绵延。
从肃穆优雅的中华书局《宋书》修订本,到为“丝路百城传记丛书”开篇的《上海传》;从阎连科童年回忆录之《田湖的孩子》到乡土作家李明春的“精准扶贫”小说新作《山盟》……今年书展上,共举办 200 余场首发活动,有500 余种新书在全国首发。
在各个首发活动中,我们发现了《东方消防》杂志的一位老朋友,经常为我们提供优秀稿件的作家孙建伟正在举办他的新书《芒刺》的读者见面会。孙建伟表示,小说取名《芒刺》,寓意走私犹如戳在国家脊梁上的一根毒刺,危害民族经济,导致中国抗战力量的极大销蚀。走私也使国民政府寝食难安,如“芒刺在背”。作为作家,他对这段被遮蔽的、犬牙交错的中日经济暗战片段进行了文学再现。见面会上孙建伟还邀请了《芒刺》的序言作者——中国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文联副主席叶辛老师作为嘉宾与读者共同交流。

作家孙建伟为前来支持他新书《芒刺》的读者一一签名。

见完了老朋友,我们还是关注回我们的老本行——安全。就在书展第三天,台风“温比亚”登陆上海,一时狂风暴雨。一早带着两个孩子从上海远郊金山赶来书展的董女士说:“想着天气不好,人会不会少一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只见董女士一家人给一儿一女选了厚厚的十几本书。为应对恶劣天气,书展组委会快速作出防台部署,拆除可能存在安全隐患的户外广告牌、加固阳光棚,在入口铺设防滑毯,在楼梯台阶铺贴防滑垫,这些应急措施得到读者好评。
“暴雨来袭时,我们发放了 3000 多件免费雨披。同时延迟半小时闭馆,方便观众避雨。”一名书展工作人员介绍,今年 11 月份将举办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为了展示好上海发行行业窗口形象,由上海新华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上海书刊发行行业协会发起的“窗口优质服务”倡议活动,将以本届书展为平台开展“大练兵”,更好地迎接 11 月份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2018 上海书展将一如既往地制定严密预案,强化精准管控,全力以赴做好防火、防疫、防拥堵以及防台防汛、防高温酷暑等各项工作,确保公共安全。
今年的上海书展可以用“风生水起”来形容。当然,这不单指的是台风带来的风雨交加,更是指市民高涨的阅读和购书热情。

是谁点燃了“三块广告牌”

编者按
在过去不久的奥斯卡奖角逐中,电影《三块广告牌》凭借其出色的素质收获了许多观众和影评人的支持。影片讲述了1987年美国股灾之后,美国密苏里州一座小镇上,一位绝望的母亲米尔德丽德因女儿惨遭奸杀而追凶无果,无奈之下在路上竖起三块广告牌与警察局对峙,在小镇上掀起轩然大波的故事。
电影从心碎开场,由解脱落幕。小镇里有愚钝和暴力,但这些不是电影着力呈现的内里,反而是经历了血和火后,最终的结果其实被淬炼得很柔和。故事看似充满了黑色和荒诞,却又恰恰凭此,展现出了人性中的暖色。

李 佳/文

如果说2018年有哪部影片不容错过的话,那一定是《三块广告牌》。
由英国导演马丁·麦克唐纳执导,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山姆·克洛威尔等主演的犯罪剧情片《三块广告牌》一经上映,就斩获了包括金球奖最佳剧情片,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等在内的众多大奖,好评如潮。
影片的故事很简单:在美国西部的一座小镇(Ebbing)上,一位年轻女孩惨遭奸杀,整整7个月破案毫无进展,于是绝望而愤怒的女孩母亲,在通往小镇公路旁的三块广告牌上,打出质问警方的广告,通过这种孤注一掷的方式向警方“宣战”。
然而,此举却掀起轩然大波:一时间,不同人群的观点与情绪如怒潮般汹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很多人认为,影片难懂,或者说只能理解到皮毛。还有不少人,从不同角度解析,甚至有用到精神分析法的、有讨论影片“几何结构”的。我想,这正是影片的魅力所在:它用单纯的故事,极简的表现手法——甚至简洁到没有哪个场景、哪句台词是多余的,编织出交结的人物关系、多层次的人性结构和环环相扣的推进脉络,让大屏幕前、不同思想和生活背景的人从中“各取所需”,看到自己心里想看的东西,从而将情感投射其中。
而我看到的——若非用某个词汇来描述的话——大概就是:愤怒。“如果愤怒得不到宣泄,就会酝酿出更深的愤怒”,这句台词,在影片接近尾声处,借多位主人公之口,被复述了好几遍。而在此之前,这种可以称之为“愤怒”的情绪,早已在影片里处处弥漫。
影片开始于一片沉郁的雾气中,随着女主人公奔驰于公路上的车,这股沉郁也被慢慢拉进小镇。女主人公——被害女孩安吉拉的母亲米尔德里德对警方是愤怒的;而因为广告牌将矛头直指警长威洛比,警员迪克森对女主人公、对广告商、乃至每个站在女主人公一边的人都是愤怒的;儿子对母亲的行为是愤怒的不解;甚至在母亲的回忆里,女儿遇害前,她们之间还发生过愤怒的争吵;而当警长威洛比(因身患绝症)自杀后,几乎全镇人都陷入了愤怒。
就这样,三块广告牌被点燃了。夜幕深邃,无知而欢快的三簇火苗,映红了漆黑的公路,和深不见底的夜空。——黑色的大幕,被硬生生撕开了口子。耀眼的疼!这场火,紧接着引来另一场火。出离愤怒的母亲米尔德里德,第二天深夜放火烧了小镇警察局,而警员迪克森阴差阳错地在火中被烧伤:当时,他正在警局里读威洛比警长留下的信;火起突然,他读得专注,耳朵上还插着耳机。
威洛比警长的信,是关于爱的,他说迪克森具备做一名优秀探员的条件,只要再多懂一些爱。而两场大火却纯粹地表达愤怒。强烈的反差,让火光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然而,正是这两场火,成为影片的重要转折点。站在燃烧的警察局旁,看着被烧伤的迪克森,坚硬如铁的米尔德里德,眼里写满不安、心里充满愧疚;面对大火,迪克森拼命抢救出来的,正是安吉拉案件的卷宗;病房里,迪克森眼含热泪、向前日被自己扔下楼的广告商道歉;餐厅中,随着半瓶白葡萄酒一起,米尔德里德放下了对前夫的怨恨;酒吧里,迪克森为追查真凶不惜被打得头破血流……之前剑拔弩张、要与全世界为敌的人们,一点点绽放出人性的光芒。
是的,愤怒必须有出口: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只要给他们契机,他们就会回归理性、达成谅解。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是谁真正的敌人,如果有机会看到全部真相,人们就会发现:自己与所谓“敌人”之间,只是缺少某种客观体认。很多“过不去”的坎儿,一旦站在对方角度来看,也许就会烟消云散。
而愤怒本身,也并非我们所见的那样简单,它们大都是内涵性的,有深层原因和发展过程。那些触发愤怒的事件,也许只是引线。米尔德里德的愤怒,看似来自女儿被杀、案件迟迟未破,慢慢地我们发现她长期遭受家暴,人老珠黄后,丈夫又跟一个19岁的年轻女孩儿跑了,留下她独自抚养一双儿女;迪克森的愤怒,看似来自广告牌,当我们“走进”他的家,才知道他父亲早亡,是他独自承担全部家庭责任,同时他还是一位不敢正视自己的同性恋者。至于小镇居民的愤怒——有一部分是愤怒吧,其实大部分只是起哄,恐怕需要研究一下美国现当代经济史了:Ebbing是一座几乎被美国现代发展遗弃的西部小镇,尤其是1986年经济大萧条后,失业率增长,人口大量外流,小镇陷于不安、惶恐和无聊之中;倒回到影片开头,不难发现,故事就发生在1987年,所以三块广告牌何以在全镇引起轩然大波,不难理解了吧?——有的人是移情,有的人是借题发挥,还有更多人是自我宣泄。
一直到影片结束,也没有揭开三块广告牌起火之谜。到底是谁放的火呢?也许,这并不重要。它是一场无名之火、隐喻之火。三块广告牌点燃了Ebbing镇上一波又一波愤怒,它们自己也必将“引火上身”、在无法控制的怒火中燃烧。大火之后,所有的愤怒都化为灰烬,只要吹过一阵风,就将灰飞烟灭。风过灰冷,云淡风轻。
在影片尾声,米尔德里德在和迪克森驾车前往俄亥俄州的路上,这位愤怒的母亲,第一次笑了。笑得那样好看。沉郁的雾气散了,这个清晨阳光明媚,翠色清新。影片没有给出确切结局,或许这样也不失为一种结局吧,谁说不能一笑泯恩仇呢?

(栏目编辑:谭 婧)

【电影名片】
中文名:三块广告牌
外文名:Three Billboards Outside Ebbing, Missouri
导演:马丁·麦克唐纳
制片人:格雷汉姆·布罗德本特
类型:犯罪剧情片
片长:115分钟
上映时间: 2018年3月2日(中国)
对白语言:英语
色彩:彩色

爆炸案断送 260 年大清朝

张晓虹/编辑

1911年七八月间,四川保路运动风起云涌,湖北新军受命入川镇压。在此情况下,新军中的两个革命团体共进会和文学社当年9月24日举行秘密会议,决定推举蒋翊武为军事总指挥,孙武为军务部长,计划在部队开拔前,也就是10月6日(中秋节)那天,发动起义。

会议过后,“八月十五杀鞑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地一份小报甚至公然宣称革命党要在中秋起事。消息传开后,湖广总督瑞澂十分惊恐,他深知革命党势力早已深入新军队伍,于是以调防为名将他认为有问题的新军分调各处,以拆散革命党在部队中的组织关系。特别在中秋前几天,瑞澂更是紧张不安,他特意召集文官知县以上、武官队长以上参加防务会议,要求军队提前过中秋节,并节日期间实行戒严,士兵不得外出,子弹一律入库。
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桂花飘香,皎月悬空。武昌城内,不但没有想象中的喧嚣和暴动,反是格外的宁静与安详。原来,湖南革命党人焦达峰9月28日发来电报,声称准备不足,请求延缓十日起义。由于军队调防,起义指挥系统等也需要临时调整,于是孙武等人便决定将起义日期推迟到10月16日。
过完极度紧张的中秋节后,湖广总督瑞澂刚把悬起的心放下,但几天后汉口租界的一声爆炸,立刻又掀起了波澜。原来,10月9日下午,孙武等人在租界宝善里安装炸弹、筹划准备工作时,有人不慎将纸烟火屑弹入火药中引发爆炸,屋内顿时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孙武脸部当下被烧成重伤,被赶紧送往医院救治。正忙乱间,俄租界巡捕闻讯赶来,将尚未撤离的刘同等人抓获,并查抄了室内为起义准备的旗帜、文告和革命党人花名册等重要文件。随后,俄租界巡警便将刘同等人和查获物品一同移交给清方。
这可是个大案子。瑞澂一声令下,武汉全城戒严,军警四出,按照花名册搜捕革命党人。在这危急时刻,被调防岳州的蒋翊武匆匆赶回了武昌,并召集刘复基、彭楚藩等人在武昌小朝街85号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上,大家一致同意立即举行起义。当天下午,蒋翊武便签发起义命令,令当晚12点以南湖炮队鸣炮为号,城内外同时举义。
但不幸的是,由于之前的爆炸案,城内戒备森严,命令并没有及时的送到南湖炮队。这样,午夜十二点到了,大家仰望星空,但都没有等到期待已久的那一声炮响。在大家焦急等待时,军警们已搜查到小朝街85号,蒋翊武侥幸逃脱,而刘复基、彭楚藩、杨宏胜等十来个人被堵了个严严实实。抓到这些革命党后,瑞澂下令连夜突审,刘复基、彭楚藩、杨宏胜三人在凌晨便被害于督署东辕门。

10月10日上午,军警们依旧在大街小巷四处搜查,革命党人的据点相继被抄,又有三十多名革命党人陆续被捕。而这时的湖广总督瑞澂自以为大案告破,局势已定,他得意的电告朝廷请功,说“传革命党有扑攻督署之谣,瑞澂不为所动,一意镇定处之。张彪、铁忠等各员,无不忠诚奋发,俾得弭患于初萌,定乱于俄顷。”
不过,瑞澂也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就在当晚,城内突然一声枪响,顿时划破了原本宁静的夜晚。枪声来自于城内紫阳桥南的工程第八营。在得知刘复基等领导人遇害、革命党人相继被抓的消息后,第八营的起义召集人熊秉坤心急如焚,最后决定不再等待那南湖的炮声,而是约集同营的革命士兵当晚立即起事,不再拖延。
就这样,在革命党领导人全部缺位、指挥系统完全被破坏的情况下,那些革命士兵主动站了出来,并承担了发动起义的责任。就在当晚,工程营排长陶启胜查棚时发现士兵金兆龙臂缠白巾,手持步枪,似有枕戈待旦之势。于是陶排长便怀疑其图谋不轨,意图造反,上前要缴金兆龙的枪。金兆龙起而反抗,揪斗大呼:“同志动手!”于是同棚士兵程定国赶来相助,并用枪击伤陶排长的腰部。
这便是武昌起义的第一枪,也是辛亥革命的第一枪。这一枪,宣告大清王朝的即将落幕——从偶然性决定历史的角度来说,很多人觉得这两百六十多年的清王朝居然被这个小小的陶排长的贸然行动给葬送了。但追根就底,这都是那场误燃的爆炸案之后所引起的连锁反应罢了。

陶排长被击伤后负痛逃走就不说了。枪声一响,熊秉坤等人立刻赶到,于是便当机立断,宣布起义。在他的召集下,革命士兵迅速行动,督队官阮荣发、右队官黄坤荣和排长张文澜等人见势不妙,慌忙出营阻拦,士兵们嚷嚷道:“各位长官,跟我们一块革命罢,同去同去!”阮、黄等人还没有摸清形势,居然大声喝阻,可怜话还没有说完,枪弹已钻入他们胸膛。
于是士兵冲出营外,凡阻挡的一律请他吃枪子。
到了楚望台军械所那边,还有数十个旗兵拦阻,不料军械所里也有革命士兵,他们听到动静后,里应外合,一阵排枪便将旗兵们打得无影无踪。于是士兵们打开军械所,迅速分发武器弹药。当时赶到楚望台的革命士兵大约有400多人,由于熊秉坤军阶太低(相当于副班长),难以指挥服众,所幸他胸怀全局,欣然顺应了士兵要求,公推队官(相当于连长)吴兆麟来充当临时总指挥。吴兆麟原本是日知会会员,日知会被摧毁后便没有参加任何革命组织,但也算是老革命。而且,吴兆麟做事干练,有一定的指挥能力,他受命后一边加强楚望台一带的警戒,一边派人与城内外其他革命部队联系,以便统一行动。
夜渐深沉,但形势发展却向着革命党人的这一边发展。几乎在陶排长被挨一枪的同时,武昌城外的塘角也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来,和熊秉坤等一样,驻守在城外塘角的混成协辎重营士兵也相约当晚发动起义。晚上七点后,革命士兵李鹏升等人用洋油灯点燃了堆积的马草,宣布起义。
熊熊的大火,清脆的枪声,驻守武昌的新军各兵营立刻沸腾了,革命士兵们纷纷冲出自己的营房,他们本能的向枪械所、炮台、制高点冲去。当时的19标(相当于团)、30标离最早发难的工程营最近,革命士兵分别由代表蔡济民、彭纪麟率领,直奔楚望台。临近的测绘学堂学员听到枪声后也迅速整队奔赴楚望台,加上驻扎左旗营房的第31标和第41标的部分士兵,楚望台已经成为当时革命的制高点。
在城外的塘角那边,大火燃起之后,辎重营、工程队和炮队11营的士兵纷纷响应,他们迅速进城攻占了凤凰山高地,而另外一些士兵则前往楚望台接应。同时,城南的南湖炮队第8标宣布起义,他们在工程营的接应下顺利进城,随即在楚望台和蛇山等高处布置炮阵。南湖炮队举义以后,附近的第32标和马队第8标也响应革命,他们也纷纷行动,汇集到楚望台、蛇山、凤凰山等地,集体行动。

新军士兵的起义可不同孙中山和黄兴那些人组织的会党及学生起事,他们都是军事专业人士,一旦动起来可就是非同小可了。当时陆续参加起义的革命军已经达到近四千人,而清军的兵力也不过五千人。更重要的是,革命军都集中了兵力,而真正和革命军对抗的只有守卫督署及其附近的第8镇司令部约两千清兵。因此,无论是人数上还是士气上,革命军都占据优势。
当晚十一点后,革命军在蛇山炮兵的有力支援下,向总督署连续发起了三次猛烈的进攻,终于在凌晨两点攻占了第8镇司令部。瑞澂见势不妙,慌忙带领卫队逃往江上的“楚豫”舰,而鄂军提督、第八镇统制张彪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领残兵败将撤往汉口刘家庙。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昔日威武的督署辕门时,这里已经成为了革命士兵的占领地。在这天上午,那位自诩“不动声色”的总督大人和“忠诚奋发”的统制大人早已逃之夭夭,而剩下的那些布政使、提法使、武昌知府等大小官员,都很面无表情的逃离了他们职守的衙门,并无一人反抗或者殉节——这对于大清王朝来说,是何等的悲凉。
当日上午十一点,在雄踞武昌城的蛇山之巅,飘起了一面红底十八星的大旗,它宣告了一个旧官府的死亡,也同时宣告了一个新政权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