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这个海纳百川的城市里，有着各类宗教场所。逢年过节，这些场所都是人员高度聚集的地方，一旦发生火灾，往往容易造成巨大伤亡和恶劣影响。因此，所有寺、庙、教堂等宗教场所都需要注重消防安全，常念消防“安全经”。
李雯涵/ 文图
提起上海玉佛禅寺，上海的老百姓几乎无一不知。这座沪上有名的丛林寺院，与静安寺、龙华寺一起被上海市民亲切称为“上海三大人气寺院”。一年到头，玉佛禅寺里总是香客不断，游人如织。
如今，玉佛禅寺每年的人流量已达到150 万人次，每逢农历初一、十五和佛教节日，寺院内更是人山人海，香烛明火随处可见。然而，巨大的客流却令寺院僧人忧虑不已：玉佛禅寺竣工于1928 年，由于年代久远，寺院的砖木建筑已远超规定的安全使用年限，部分建筑还存在虫蛀、开裂、变形等安全隐患；寺内的消防通道、人流通道也不再符合现今要求，或有缺失，或设计不合理。对于不断增加的客流，寺院建筑实已难堪重负，安全隐患不断滋生，也让玉佛禅寺方丈觉醒大和尚越发担忧香客们的安全。为此，玉佛禅寺从2014 年起正式启动了消防公共安全隐患保护性修缮工程，重点改善寺院内的消除安全环境。而在修缮期间，如何保证寺院的消防安全环境，也是一件头等大事。
未雨绸缪：完善区域防火措施
从2014 年修缮工程启动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修缮工程仍在有序地进行中，如火如荼建设中的工地，和香客们烧香礼佛的活动区仅一墙之隔，但多数香客并未觉得受到太多影响，参与各项寺院活动也是从容不迫。住在普陀区的陈先生一家对此就深有感触：“每年冬至，我和家人都要到玉佛寺参加水陆法会，给亡故的先人烧些纸钱。去年起玉佛寺开始动工，我们香客的活动场地变小了，但现场秩序仍很好，没感觉太多不便。”
这场建寺以来最大规模的修缮工程历时较长，其间玉佛禅寺为满足香客需求，仍旧保持开放。而为了保证施工区域和活动开放区域双重安全，玉佛禅寺在工作上动足了脑筋。
“修缮工程期间，施工区就紧邻烧香礼佛的开放区域。修缮工程以木结构为主，香客在开放区域烧香礼佛时产生的明火，对施工区消防安全造成压力，同时，施工区域的电焊、动火作业，反过来也对开放区域的消防安全造成压力。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在项目建设之初就提前做了有针对性的部署。”玉佛禅寺安全小组成员体廷法师介绍，寺院施工区域和活动开放区域是不连通的，工人和香客进出都要走各自的大门，以免造成混乱，滋生安全隐患。在两个区域间，分隔围墙采用了防火等级为A级的材料，能有效阻隔任何一个区域内发生的火患。
在施工区，每位上岗的工人都要持相应的资格证件，进行电焊等涉及到明火的施工前，必须要通报寺院，并在有人监督的情况下才能开工。修缮期间，寺院还对活动区域的使用空间进行了重新规划，布置消防疏散通道，并且临时租用玉佛寺北侧地块作为寺院的后院，开辟为临时礼佛区域和人员疏散区域，缓解寺院内密集人流的压力。
“在修缮工程这一特殊时期，我们还在原有的消防设施基础上，在活动开放区和施工区域内增设了许多灭火器，有备无患。”在体廷法师看来，不同区域的消防安全工作或有不同侧重和措施，但无论是哪块区域的安全，对寺院来说都同等重要，在工作上不容有丝毫马虎。
外力护持：专业消防队入驻
农历除夕夜到玉佛寺烧头香，一直是很多老上海人的习惯。每年的除夕和年初四的深夜，都是玉佛禅寺里最热闹的时候，众多烧香祈福的香客能把寺院内外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这个在香客眼中最为吉祥喜庆的日子，却也是寺院和消防部门眼中最紧要的日子。为了保证环境秩序和数千人的安全，光靠寺院内百名僧人和工作人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每当这些重要时节，上海市公安消防总队普陀支队宜昌中队的消防战士们便会驻扎现场，随时响应任何突发情况或隐患。
中队战斗班副班长小汪在宜昌中队已服役了6 年。这6 年里，他到玉佛禅寺执行除夕执勤任务有至少三四回，已成为寺院除夕夜的一个“熟面孔”。每次轮到他执行任务的那个除夕夜，小汪都会和另外5 名战士早早地吃过“年夜饭”， 穿戴好20 多公斤的全副消防装备，随车来到寺院。到达寺院后，6 名战士每个人都有各自分工：1 名战士需要留守在消防车上；4 名战士每两人一组，分别驻守在寺院内的两个香炉点前；还有1 名富有经验的老战士则负责流动巡视两个执勤点。“除夕夜客流高峰时段是午夜11 点到次日凌晨1 点。而我们的执勤任务从晚上9 点就开始，一直要坚守到次日凌晨2 点。在这5个小时里，我们不能休息，要随时注意香炉周围的明火。”站在摩肩接踵的客流里，面对熏人的烟火，身背20 公斤装备连站5 个小时的小汪从没喊过一句辛苦，“当时人那么多，忙着看好香客安全都来不及，哪会想到累。”有次小汪在执勤过程中看到一名香客为熄灭香头上的明火，在人群中猛烈甩香，差点燎到身边人的衣服，小汪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对方，把他带到自己存放消防设备的角落里，让对方安全处理香上的明火，消除了这个小隐患。
“有些香客会在无意中做出一些滋生安全隐患的举动，这时我们就可以及时劝阻他们。而香客们对我们消防战士的劝阻也比较信服，十分乐意接受。”这两年，由于玉佛禅寺进入修缮期，活动场地空间缩小，小汪和战士们深感自身的责任更重了，“如今寺院在除夕都会采取限流措施，寺院内也做好了充分的人流引导工作，但我们消防战士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守卫好寺院和香客们的安全。”
苦练内功：僧人义务消防队
一个普通的早晨，玉佛禅寺觉群楼内忽然冒出一阵浓烟——“着火啦！”随着一声报警，住在觉群楼上的僧人立刻捂住口鼻，顺着安全逃生通道快速有序地撤到大楼外。另有数名僧人手持灭火器奔到事发点，迅速将明火扑灭……原来，这是一场由普陀消防支队和玉佛禅寺联合举办的消防演习，参与的主要成员，都是寺院内的僧人。
“我们的日常修行、生活都在这座寺院中，让寺院内的每位僧人掌握逃生自救技巧，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体廷法师表示，每年普陀消防支队都会到寺院里来为僧人们开展消防安全知识培训，并且开展至少一次消防演习。修缮工程开始后，寺院还联合普陀消防支队，举办了不少针对性的消防安全培训。如今，寺院里几乎每位僧人都懂得如何使用灭火器、如何自救和帮助他人逃生，安全意识深植脑中，时时不忘。
考虑到每晚工作人员下班后，寺院内只有僧人居住的情况，寺院方面在2010 年正式成立了一支僧人义务消防队。这支义务消防队全部由玉佛禅寺的僧人组成，采取轮流当班制度，每天晚上，有14 人当值，成为当晚的执勤队员，主要负责应对突发火灾情况，能在第一时间控制火势。自僧人义务消防队成立以来，玉佛禅寺内的环境始终保持了安全稳定，发挥了有效作用。“其实，维护寺院内消防安全环境不只是工作人员和消防部门的事，更是我们每位僧人的事。”作为僧人义务消防队中的一员，体廷法师对此深感责任与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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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玉佛禅寺修缮工程堪称建寺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修缮工程，秉持保护性修缮，消除寺院内公共安全隐患和环境整治的宗旨。建筑上，寺院保留属于历史保护建筑的大雄宝殿、天王殿，并对东、西厢房进行重建。修缮过程中，玉佛禅寺将继续保持原有的江南殿阁形式和《营造法原》的风格，相关的建筑材料一律采用防火涂料保护。
为提高纯木结构佛殿的消防安全系数，本次修缮除了为每个建筑配备室内消火栓、手持灭火器外，还要安装火灾自动报警装置。这些建筑的室外消防栓配备标准将比国家标准提高近一倍，寺内消防通道条件也将得到巨大改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