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两会”审议体改方案
深化体制改革 消防再上征程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最难忘的时光刻写在年轮深处。3 月11 日下午,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举行第三次全体会议。15 时52 分,会场一片庄严肃穆,一个重要时刻已然到来。这一刻,会议主持人正式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通过!”经久不息的掌声在全场响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翻开新的篇章,民族复兴征程上将再次镌刻下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印记。

张晓虹/ 文

3 月17 日上午,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举行第五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关于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的决定。
根据该方案,国务院组成部门从25 个增加到26 个,但正部级机构减少8 个,副部级机构减少7 个。可见,这次机构改革的重点不在于政府组成部门数量的减少,而在于通过机构改革,来整合分散在各个部门的特定职能,形成相关职能领域的大部制体制,并理顺和优化各个部门的职能配置。 而此次改革中,整合新建的应急管理部得到了很多消防人的关注,成为时下消防界的热门话题。

组建应急管理部:刷新事故灾害应急管理格局

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中,“组建应急管理部”引人注目,与之对应的,是国家安监总局将退出历史舞台。
方案提出,将整合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的职责,国务院办公厅的应急管理职责,公安部的消防管理职责,民政部的救灾职责,国土资源部的地质灾害防治、水利部的水旱灾害防治、农业部的草原防火、国家林业局的森林防火相关职责,中国地震局的震灾应急救援职责以及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国家减灾委员会、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国家森林防火指挥部的职责,组建应急管理部,作为国务院组成部门。“安而不忘危,未雨需绸缪”,对特重大安全风险的防范化解,关乎民众生命财产安全、社会稳定,兹事体大。而应急管理部的职责范畴,顾名思义,就是对特重大事故灾害开展包括事前预防、事发应对、事中处置和善后恢复在内的系统性应急管理。
不难看出,应急管理部其实并非凭空而起。这轮以“全面”为突出特点的机构改革,将应急管理“板块”的变革纳入改革大盘子中,无疑是有的放矢。可以预见,组建应急管理部后,突发事故灾情的应对,将会少了许多应急成本:举个例子,某地发生洪灾,需要帐篷等救灾物资,以往这些都保存在不同部门的应急仓库里,用时可能还得跨部门调配,但统一归应急管理部统筹后,物资储备就可以在救灾时统一调度安排;又比如,事故或灾情信息的上报,一个部门受理比“条块分割”下的多部门信息处理,也会节省很多中间环节的通达时间……而这些,就凸显了改革的必要性与意义。
“变通革弊,与时宜之”,机构改革,是为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升级。期待应急管理部的组建,刷新事故灾害应急管理格局,也让防灾减灾救灾更加高效有序。

消防部队转制:消防迈向职业化

消防,是一项高度依赖于实践经验的技能,对于火情发展的判断、救火策略的调整、团队的协作,依赖长时间的经验积累。消防事业,需要体力、经验、知识、意志力等多方面的综合素养。所以,对于消防队员来说,实践经验,远比体力、书面知识更为重要。
在2015 年1 月2 日,哈尔滨一处仓库发生大火,在救火过程中楼房坍塌,致5 名消防战士殉职。这些殉职的消防员都是90 后,年龄最大的也不过1992 年出生,年龄最小的赵子龙1996 年出生,2014 年9 月份刚刚入伍,而在入伍不过4 个月之后,他进入最危险的火场,并不幸牺牲。
英雄壮举让人感动,但人们也有疑问:18 岁的消防员还是刚成年的“大孩子”,让他们进火场,这合情吗? 甚至有媒体发问:入伍4 个月就进救火场,他真的准备好了吗? 年轻、没有经验,但却勇往直前——几乎成了牺牲消防员的三大标签。当时许多媒体都进行了反思呼吁:我国消防员主体为武警现役官兵,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服役没几年的消防员刚累积了一些实际经验,就得退役,新来的消防员则是经验全无。许多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消防指挥官由于不能获得晋升,往往在黄金从业年龄就离开了这一行业。近年来出现的合同制消防员,也属于“临时工”性质,人员流动频繁。这样的现实下,消防员的职业素质堪忧。
根据此次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应急管理部将整合公安部消防管理职责,作为国务院组成部门。公安消防部队、武警森林部队转制后,与安全生产等应急救援队伍一并作为综合性常备应急骨干力量,由应急管理部管理,实行专门管理和政策保障,制定符合其自身特点的职务职级序列和管理办法,提高职业荣誉感,保持有生力量和战斗力。这一次的改革彻底打破了僵局,也让消防力量真正走向职业化,进一步提升应急救援力量的合力,同时也是我国应急救援职业化建设的关键性一步。
消防队伍转制以后,会影响其待遇以及日常的工作吗?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消防员就可以从社会招聘而来?这是当前很多人的疑问。消防转制后,肯定不再是现役军人的编制了,这一点已经明确。对于其待遇,只能是越来越好。其实在欧美国家,消防员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职业。机构改革方案中也明确指出,要制定符合其自身特点的职务职级序列和管理办法,提高职业荣誉感。这足以看出,机构改革方案制订过程也充分考虑到了这些。
至于今后消防员的来源,社会招聘应当是一个重要的渠道。而社会招聘也并不意味着专业能力要求的降低,这个问题的解决要靠完善的培训机制来保障。目前我国的消防队伍训练规范化程度相当高,对消防员的要求也近乎苛刻,只要保持现有的训练水准,进一步理顺消防员队伍的招聘和管理体制,相信保持队伍的战斗力和专业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今,消防员职业化是国际趋势,此次机构改革对消防队伍的调整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之后,也有可能会像美国、德国那样,消防队由部分职业消防员和部分志愿消防员组成。不过,志愿消防员的建设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前我国的应急志愿者队伍不断壮大,公众参与的热情高涨,吸收志愿者加入专业消防员队伍,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如何从制度上确保志愿消防员能够得到与职业消防员同等强度的训练,并保持同等能力的战斗力。但从长期趋势看,适当地吸纳志愿消防员作为补充,应当说是大势所趋。
这是改革开放以来的第八次国务院机构改革,前七次分别是在1982 年、1988 年、1993 年、1998 年、2003 年、2008 年和2013 年。此次的《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被认为是“40 年来最有远见和魄力的方案”。
其机构改革的规模、范围、深度以及统筹性都前所未有,根本原因是进入新时代的中国从内外环境到使命和任务都在发生重大变化和递进,而它体现的是党和政府要坚决实现党的十九大描绘的“两个一百年”宏伟蓝图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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